第07章 007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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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 007三哥
早上八點前的江城，還沒到正經早高峰，但在關鍵路段也是蝸牛排隊，周圍亂叫的喇叭聲，讓人心煩意亂。
街道邊的樹葉橙黃間綠，人們有穿長袖的有穿短袖的，陽光斑駁灑落。
付鳴野從車窗外看見了他平時逃課打游戲的網咖，再有一個紅燈，繞過拐角開上一分鐘就到校門口的那條街道了。
他不太理解千柚居然會害怕在學校被欺負。為此，不惜在付北岳面前幫他說話，說嚇暈和他無關；不惜大晚上求薛姨喊他下來吃早飯；不惜在付北岳罵他時，先一步和付北岳翻臉……
是的，經過早上在餐桌前的一遭，付鳴野已然無比確定千柚做的一系列事情就是為了讓他在學校裏罩著她。
肉眼可見的隨著學校的距離越來越近，千柚的情緒就越來越低。
付鳴野一雙鷹眼微瞇，拳頭輕握，暗暗決定，在千柚開口求他的瞬間，他就直截了當告訴千柚那些小花招根本瞞不過他的眼睛！
千柚還在盯著手機裏的紅字【刪除】，兀自猶豫。
情感上她更相信自己相處下來的判斷，但試了幾次都說不來的劇情，打字幾次都自行刪除的記事本，讓千柚很難懷疑劇情的真實性。
這個世界就是書中世界。
否則解釋不了說不出且寫不了的bug。
聊天框裏的煙花特效散開，上次的聊天記錄在周四晚上。
千柚決賽拿到金牌，收到了危煦郵寄的禮物，一個星星杯子，這會兒就放在臥室格子架上的一群杯子裏。
又聽說他周六有生日會，千柚便表示在學校住宿不出去，不過也會給他準備一份生日驚喜。
從集訓結束，兩個人只在微信上聊過，現實裏沒再見過面。
這樣也挺好，千柚心裏暗忖，將關系一直停在網上，再逐步減少聊天頻率，總歸會漸行漸遠。
幸好他們剛認識，也不在一個學校，還來得及疏遠。
然而，千柚一邊在心裏想著疏遠，一邊手指不自覺打了字。
[危煦，你一定要做個正直的好人！！！！]
“……”千柚臉色發苦。
她等了等，十幾秒沒等到回覆，一個沒忍住，又把消息撤回了。
不可否認，她還是被劇情裏睚眥必報等形容詞影響了對危煦的印象。
“咳！咳！”
“豁！”千柚循聲瞅見坐在身旁的付鳴野，嚇了一跳，下意識反問，“你怎麽在車上啊？！”
車後座的空氣一瞬間寂靜下來，靜得窒息。
一直認為千柚羞於開口求他才善心大發咳嗽一聲的付鳴野：“……？”
千柚自從賭氣上車後就在做題，做完題又被危煦是反派這件事困擾住了，半點兒心神沒往外洩，此時才發現身邊坐了個大活人，而且大活人拉了個長臉，活像誰欠他幾百個億。
“你的摩托車呢？”千柚抿著微痛的舌尖，用兩手在面前比劃，“你不該騎著摩托車在校門口來一個炫酷甩尾，再在一眾同學的尖叫聲裏摘下頭盔嗎？電視劇裏超多這種畫面呢！”
本來有這個打算但早上稀裏糊塗坐上車的付鳴野：“……？”
為什麽他買完摩托車後想象的畫面從千柚嘴巴裏說出來就很中二啊？！再說了，他根本沒想過同學的尖叫聲！
付鳴野迎上千柚那雙忽閃忽閃的無辜大眼睛，喉嚨一哽，“我就沒打算在今天騎摩托！”
千柚不解歪頭。
突然，太陽光晃下來，掛在天際上的朝陽，明燦也曬人。
千柚恍然大悟，“原來你打算在下個雷雨天騎摩托車呀？”
“你愛好還挺獨特。”千柚奇怪，“不怕雷劈嗎？”
付鳴野也想起了周六在車庫裏發生的事，耳朵臊紅，聲調更是氣急敗壞，“千柚！立刻馬上閉嘴！”
他鷹隼般的眼睛掃過千柚，冷酷威脅，“你再敢陰陽怪氣一句我就把你扔下車！”
千柚被吼得迷茫，還委屈。
我不就是把你周六想做的事情說出來嗎，你幹嘛生氣。
唉？
付鳴野生氣了？
豈不是惹他生氣的計劃→（1/3）？？
俗話說事不過三，再惹付鳴野生氣兩次計劃就通啦！
驚喜來得太突然，千柚喜上眉梢，眼珠似琉璃般透亮，“付鳴野，你剛剛生氣了吧？你確定生氣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哎喲！笑得舌頭疼，哈哈哈哈哈哈！”
付鳴野臉龐抽動，拳頭握得哢哢響。
司機縮著肩膀。
輕快的語調，愉快的笑聲，將持續性故意氣人的目的展露無遺。
眼看付鳴野這座火山就快爆發炸開，司機趕忙插嘴，“鳴野，柚柚，學校到了。”
他知道千柚今天第一次來學校，提醒道：“校門前的這條街道不讓停車，下車後，繞過前面的便利店就是學校大門了。”
千柚回神，往書包裏裝草稿本，“我知道啦，謝謝小程叔叔！”
雖然千柚已經不笑了，但付鳴野的耳邊仿佛還有笑聲徘徊。
嘲笑的笑聲！
陰陽怪氣的笑聲！
先前一直等千柚開口求人的他簡直像個棒槌！
“千柚！在學校不準暴露和我的關系！”付鳴野怒上心頭，“被人欺負了也別想著我罩你！”
扔下這句狠話，付鳴野用力拉開車門跳下車。
他周身挾著一股子提刀砍人般的攝人氣場，大步洶洶往校門口走。
付鳴野長得高大健碩，在學校裏還是出了名的刺頭。
周一早上有升旗，學生們都得穿正裝校服，一個個白襯衫灰西裝，系著墨綠領帶，因而，單穿了件黑T的付鳴野在人群裏格外鶴立雞群。
走讀的學生們見他大早上就一副恨不能找人幹架的兇戾模樣，紛紛嚇得躲開。很快，付鳴野周圍出現了直徑一米的真空帶，連學校裏的小跟班們，也不敢這會兒過來觸黴頭。
付鳴野察覺到了，但不在乎。
“三哥！”
一聲又脆又甜的三哥，讓付鳴野驚得一個急剎車停住了。
千柚背著書包飛奔下車，越過人流沖進真空圈，一把挽上付鳴野的胳膊。
“三哥，你怎麽走那麽快呀？三哥，我第一次來學校，帶帶我！”千柚眉眼帶笑，“”三哥，你們學校的校服很好看哎，你怎麽沒穿？三哥——”
三哥……
三哥，三哥……
付鳴野滿臉見鬼地瞪著千柚，腦瓜子被一聲聲三哥叫得嗡嗡響。
周圍的學生們偷偷豎耳朵，就算心裏再害怕惹上付鳴野被揍一頓，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往他和千柚身上瞟。
三哥？
付鳴野啥時候有妹妹了？！
“付鳴野小叔不是閃婚了？這個就是帶來的妹妹？”
“倆人關系這麽好嗎？”
網上關於千柚的信息被付氏的公關團隊清理得幹幹凈凈，至今還沒有一張千柚的照片能在網上停留超過一個小時。
議論聲此起彼伏，千柚瞅著付鳴野攥緊的拳頭皺緊的眉頭，笑得越發甜了，盛了蜂蜜一樣。
她拽著雕塑一樣邦邦硬的付鳴野往前走，忍著舌尖的痛意，小嘴叭叭喊：“三哥，快走吧，三哥，我們再不快點就遲到啦！三哥！三哥！三哥！”
嘿！計劃（2/3）！
剛在車上，千柚就在咂摸付鳴野突然生氣的原因，不一會兒，咂摸明白了。
付鳴野不準幹什麽就幹什麽，一定能讓他生氣！
不準說摩托車的事兒，說了，他生氣了。
不準在學校裏暴露關系，喊了，他生氣了。
至於讓付鳴野生氣的後果？
他張嘴罵就回罵應對，他出手打就——
先跑一步唄。
她上高一時，一舉拿了田徑賽100米和800米的冠軍呢！
實在跑不過，也不是不能回打一下下，就是很可能疼，千柚不喜歡。
千柚用舌尖抵了下牙齒，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一而再變好的緣故，早上剛咬過的舌頭也沒那麽痛了呢。
校霸和校霸“妹妹”的組合降臨，八卦心上頭的學生們齊刷刷讓開路，再齊刷刷圍觀著千柚和老老實實被千柚拽著的付鳴野。
一眾熱切打量的目光裏，付鳴野被千柚往前拽，拽過看熱鬧的同學，拽過街口的便利店，連香樟樹的葉子都和他作對，落葉糊在了他臉上。
付鳴野陰沈著臉扯下葉子，牙根緊咬。
千柚真以為能拿捏住他？他不打女生不代表他不甩臉！
“千柚！”他厲聲喊完，肩臂一個用力就想甩開……快速斜了一眼千柚的瘦胳膊，到底收了些力氣，但也還是毫不留情甩開了千柚挽他胳膊的手！
付鳴野黑沈沈的眸子裏，恣戾發怒，“你再喊——”
千柚咻地仰頭，靜等付鳴野張嘴罵人完成（3/3）計劃，倏然，不期然掃見了即將入學的高中校門口。
擁堵的人流逐漸讓開，在校門口的人也顯出身形。
男生穿著灰西裝的校服，長身玉立，背脊挺拔得像山中松竹，晨曦日光間，襯著他側臉輪廓清越又俊朗。
“？？！！”
危煦？！！
千柚大腦空白，兩只手重新扒上付鳴野的胳膊，猛地往旁邊便利店拉過去。
“靠！”付鳴野被千柚毫無征兆的一拉，腳下撞在臺階上，重心不穩，好懸沒一個跟頭栽便利店門口摔個大馬趴。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子，讓付鳴野心頭的火氣都斷了一截，而且，腳生疼。
他嘶了聲，胳膊依然被千柚抱著拉，一副不把他拉脫臼就不罷休的態度。
“……”
“松手！”
“你小點兒聲！”千柚一手抱著他胳膊讓他擋前面，一手伸過來捂他嘴，眼神慌張，急吼吼，“別被發現了！”
千柚剛剛真慌了。
在車裏剛計劃著現實裏別和危煦見面，遠離以後被牽累的命運，怎麽就在校門口偶遇了。
千柚用力捂著付鳴野的嘴，防止他出聲，同時驚疑道：“你居然是明和的學生？”
這兩天，千槿有拿學校資料來給千柚看，但千柚當時一門心思計劃惹付鳴野生氣根本沒來得及看，哪能猜到江城大大小小十幾個高中裏，那麽巧和危煦一個高中了！
付鳴野被捂嘴捂得快呼吸不了了，“唔……唔！”
千柚撇了眼湊熱鬧的同學，有點慶幸他們阻礙了來自校門口的視線，“你中考坐火箭了嗎？還是付叔叔幫你捐了一棟樓？”
付鳴野忍不下去，一把撥開千柚的手，倒退一步，大口大口喘氣，“你瞧不起誰呢！”
“付鳴野！！！！”一道極具穿透力的怒吼晴天炸雷的穿過人群傳過來。
人未至聲先到，一個矮個子的戴眼鏡的中年老師沖向這邊，在老師抵達前，千柚閃身躲在了便利店門口的柱子後。
中年老師二話不說，揚起巴掌往付鳴野後背使勁拍，“周一不穿校服！你躲這裏我就看不見你了？！你有能耐再躲啊！再躲啊！”
付鳴野暴躁反駁，“誰躲——”
他話一頓，猛然扭頭去找千柚，結果只找到躲在柱子後面露出來的半只鞋尖，粉色的。頃刻間，一個荒謬的猜測浮現在付鳴野腦海裏，千柚剛才讓他小點兒聲別被發現了，不會就是怕他被教導主任抓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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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點前的江城，還沒到正經早高峰，但在關鍵路段也是蝸牛排隊，周圍亂叫的喇叭聲，讓人心煩意亂。
街道邊的樹葉橙黃間綠，人們有穿長袖的有穿短袖的，陽光斑駁灑落。
付鳴野從車窗外看見了他平時逃課打游戲的網咖，再有一個紅燈，繞過拐角開上一分鐘就到校門口的那條街道了。
他不太理解千柚居然會害怕在學校被欺負。為此，不惜在付北岳面前幫他說話，說嚇暈和他無關；不惜大晚上求薛姨喊他下來吃早飯；不惜在付北岳罵他時，先一步和付北岳翻臉……
是的，經過早上在餐桌前的一遭，付鳴野已然無比確定千柚做的一系列事情就是為了讓他在學校裏罩著她。
肉眼可見的隨著學校的距離越來越近，千柚的情緒就越來越低。
付鳴野一雙鷹眼微瞇，拳頭輕握，暗暗決定，在千柚開口求他的瞬間，他就直截了當告訴千柚那些小花招根本瞞不過他的眼睛！
千柚還在盯著手機裏的紅字【刪除】，兀自猶豫。
情感上她更相信自己相處下來的判斷，但試了幾次都說不來的劇情，打字幾次都自行刪除的記事本，讓千柚很難懷疑劇情的真實性。
這個世界就是書中世界。
否則解釋不了說不出且寫不了的bug。
聊天框裏的煙花特效散開，上次的聊天記錄在周四晚上。
千柚決賽拿到金牌，收到了危煦郵寄的禮物，一個星星杯子，這會兒就放在臥室格子架上的一群杯子裏。
又聽說他周六有生日會，千柚便表示在學校住宿不出去，不過也會給他準備一份生日驚喜。
從集訓結束，兩個人只在微信上聊過，現實裏沒再見過面。
這樣也挺好，千柚心裏暗忖，將關系一直停在網上，再逐步減少聊天頻率，總歸會漸行漸遠。
幸好他們剛認識，也不在一個學校，還來得及疏遠。
然而，千柚一邊在心裏想著疏遠，一邊手指不自覺打了字。
[危煦，你一定要做個正直的好人！！！！]
“……”千柚臉色發苦。
她等了等，十幾秒沒等到回覆，一個沒忍住，又把消息撤回了。
不可否認，她還是被劇情裏睚眥必報等形容詞影響了對危煦的印象。
“咳！咳！”
“豁！”千柚循聲瞅見坐在身旁的付鳴野，嚇了一跳，下意識反問，“你怎麽在車上啊？！”
車後座的空氣一瞬間寂靜下來，靜得窒息。
一直認為千柚羞於開口求他才善心大發咳嗽一聲的付鳴野：“……？”
千柚自從賭氣上車後就在做題，做完題又被危煦是反派這件事困擾住了，半點兒心神沒往外洩，此時才發現身邊坐了個大活人，而且大活人拉了個長臉，活像誰欠他幾百個億。
“你的摩托車呢？”千柚抿著微痛的舌尖，用兩手在面前比劃，“你不該騎著摩托車在校門口來一個炫酷甩尾，再在一眾同學的尖叫聲裏摘下頭盔嗎？電視劇裏超多這種畫面呢！”
本來有這個打算但早上稀裏糊塗坐上車的付鳴野：“……？”
為什麽他買完摩托車後想象的畫面從千柚嘴巴裏說出來就很中二啊？！再說了，他根本沒想過同學的尖叫聲！
付鳴野迎上千柚那雙忽閃忽閃的無辜大眼睛，喉嚨一哽，“我就沒打算在今天騎摩托！”
千柚不解歪頭。
突然，太陽光晃下來，掛在天際上的朝陽，明燦也曬人。
千柚恍然大悟，“原來你打算在下個雷雨天騎摩托車呀？”
“你愛好還挺獨特。”千柚奇怪，“不怕雷劈嗎？”
付鳴野也想起了周六在車庫裏發生的事，耳朵臊紅，聲調更是氣急敗壞，“千柚！立刻馬上閉嘴！”
他鷹隼般的眼睛掃過千柚，冷酷威脅，“你再敢陰陽怪氣一句我就把你扔下車！”
千柚被吼得迷茫，還委屈。
我不就是把你周六想做的事情說出來嗎，你幹嘛生氣。
唉？
付鳴野生氣了？
豈不是惹他生氣的計劃→（1/3）？？
俗話說事不過三，再惹付鳴野生氣兩次計劃就通啦！
驚喜來得太突然，千柚喜上眉梢，眼珠似琉璃般透亮，“付鳴野，你剛剛生氣了吧？你確定生氣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哎喲！笑得舌頭疼，哈哈哈哈哈哈！”
付鳴野臉龐抽動，拳頭握得哢哢響。
司機縮著肩膀。
輕快的語調，愉快的笑聲，將持續性故意氣人的目的展露無遺。
眼看付鳴野這座火山就快爆發炸開，司機趕忙插嘴，“鳴野，柚柚，學校到了。”
他知道千柚今天第一次來學校，提醒道：“校門前的這條街道不讓停車，下車後，繞過前面的便利店就是學校大門了。”
千柚回神，往書包裏裝草稿本，“我知道啦，謝謝小程叔叔！”
雖然千柚已經不笑了，但付鳴野的耳邊仿佛還有笑聲徘徊。
嘲笑的笑聲！
陰陽怪氣的笑聲！
先前一直等千柚開口求人的他簡直像個棒槌！
“千柚！在學校不準暴露和我的關系！”付鳴野怒上心頭，“被人欺負了也別想著我罩你！”
扔下這句狠話，付鳴野用力拉開車門跳下車。
他周身挾著一股子提刀砍人般的攝人氣場，大步洶洶往校門口走。
付鳴野長得高大健碩，在學校裏還是出了名的刺頭。
周一早上有升旗，學生們都得穿正裝校服，一個個白襯衫灰西裝，系著墨綠領帶，因而，單穿了件黑T的付鳴野在人群裏格外鶴立雞群。
走讀的學生們見他大早上就一副恨不能找人幹架的兇戾模樣，紛紛嚇得躲開。很快，付鳴野周圍出現了直徑一米的真空帶，連學校裏的小跟班們，也不敢這會兒過來觸黴頭。
付鳴野察覺到了，但不在乎。
“三哥！”
一聲又脆又甜的三哥，讓付鳴野驚得一個急剎車停住了。
千柚背著書包飛奔下車，越過人流沖進真空圈，一把挽上付鳴野的胳膊。
“三哥，你怎麽走那麽快呀？三哥，我第一次來學校，帶帶我！”千柚眉眼帶笑，“”三哥，你們學校的校服很好看哎，你怎麽沒穿？三哥——”
三哥……
三哥，三哥……
付鳴野滿臉見鬼地瞪著千柚，腦瓜子被一聲聲三哥叫得嗡嗡響。
周圍的學生們偷偷豎耳朵，就算心裏再害怕惹上付鳴野被揍一頓，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往他和千柚身上瞟。
三哥？
付鳴野啥時候有妹妹了？！
“付鳴野小叔不是閃婚了？這個就是帶來的妹妹？”
“倆人關系這麽好嗎？”
網上關於千柚的信息被付氏的公關團隊清理得幹幹凈凈，至今還沒有一張千柚的照片能在網上停留超過一個小時。
議論聲此起彼伏，千柚瞅著付鳴野攥緊的拳頭皺緊的眉頭，笑得越發甜了，盛了蜂蜜一樣。
她拽著雕塑一樣邦邦硬的付鳴野往前走，忍著舌尖的痛意，小嘴叭叭喊：“三哥，快走吧，三哥，我們再不快點就遲到啦！三哥！三哥！三哥！”
嘿！計劃（2/3）！
剛在車上，千柚就在咂摸付鳴野突然生氣的原因，不一會兒，咂摸明白了。
付鳴野不準幹什麽就幹什麽，一定能讓他生氣！
不準說摩托車的事兒，說了，他生氣了。
不準在學校裏暴露關系，喊了，他生氣了。
至於讓付鳴野生氣的後果？
他張嘴罵就回罵應對，他出手打就——
先跑一步唄。
她上高一時，一舉拿了田徑賽100米和800米的冠軍呢！
實在跑不過，也不是不能回打一下下，就是很可能疼，千柚不喜歡。
千柚用舌尖抵了下牙齒，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一而再變好的緣故，早上剛咬過的舌頭也沒那麽痛了呢。
校霸和校霸“妹妹”的組合降臨，八卦心上頭的學生們齊刷刷讓開路，再齊刷刷圍觀著千柚和老老實實被千柚拽著的付鳴野。
一眾熱切打量的目光裏，付鳴野被千柚往前拽，拽過看熱鬧的同學，拽過街口的便利店，連香樟樹的葉子都和他作對，落葉糊在了他臉上。
付鳴野陰沈著臉扯下葉子，牙根緊咬。
千柚真以為能拿捏住他？他不打女生不代表他不甩臉！
“千柚！”他厲聲喊完，肩臂一個用力就想甩開……快速斜了一眼千柚的瘦胳膊，到底收了些力氣，但也還是毫不留情甩開了千柚挽他胳膊的手！
付鳴野黑沈沈的眸子裏，恣戾發怒，“你再喊——”
千柚咻地仰頭，靜等付鳴野張嘴罵人完成（3/3）計劃，倏然，不期然掃見了即將入學的高中校門口。
擁堵的人流逐漸讓開，在校門口的人也顯出身形。
男生穿著灰西裝的校服，長身玉立，背脊挺拔得像山中松竹，晨曦日光間，襯著他側臉輪廓清越又俊朗。
“？？！！”
危煦？！！
千柚大腦空白，兩只手重新扒上付鳴野的胳膊，猛地往旁邊便利店拉過去。
“靠！”付鳴野被千柚毫無征兆的一拉，腳下撞在臺階上，重心不穩，好懸沒一個跟頭栽便利店門口摔個大馬趴。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子，讓付鳴野心頭的火氣都斷了一截，而且，腳生疼。
他嘶了聲，胳膊依然被千柚抱著拉，一副不把他拉脫臼就不罷休的態度。
“……”
“松手！”
“你小點兒聲！”千柚一手抱著他胳膊讓他擋前面，一手伸過來捂他嘴，眼神慌張，急吼吼，“別被發現了！”
千柚剛剛真慌了。
在車裏剛計劃著現實裏別和危煦見面，遠離以後被牽累的命運，怎麽就在校門口偶遇了。
千柚用力捂著付鳴野的嘴，防止他出聲，同時驚疑道：“你居然是明和的學生？”
這兩天，千槿有拿學校資料來給千柚看，但千柚當時一門心思計劃惹付鳴野生氣根本沒來得及看，哪能猜到江城大大小小十幾個高中裏，那麽巧和危煦一個高中了！
付鳴野被捂嘴捂得快呼吸不了了，“唔……唔！”
千柚撇了眼湊熱鬧的同學，有點慶幸他們阻礙了來自校門口的視線，“你中考坐火箭了嗎？還是付叔叔幫你捐了一棟樓？”
付鳴野忍不下去，一把撥開千柚的手，倒退一步，大口大口喘氣，“你瞧不起誰呢！”
“付鳴野！！！！”一道極具穿透力的怒吼晴天炸雷的穿過人群傳過來。
人未至聲先到，一個矮個子的戴眼鏡的中年老師沖向這邊，在老師抵達前，千柚閃身躲在了便利店門口的柱子後。
中年老師二話不說，揚起巴掌往付鳴野後背使勁拍，“周一不穿校服！你躲這裏我就看不見你了？！你有能耐再躲啊！再躲啊！”
付鳴野暴躁反駁，“誰躲——”
他話一頓，猛然扭頭去找千柚，結果只找到躲在柱子後面露出來的半只鞋尖，粉色的。頃刻間，一個荒謬的猜測浮現在付鳴野腦海裏，千柚剛才讓他小點兒聲別被發現了，不會就是怕他被教導主任抓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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